第277章 目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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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7章 目標
並不清楚警視廳內部糾紛，琴酒自從發覺內心並不希望與某些出現在案發現場的NPC警官後，便從旁觀者變成了被迫卷入兇案的……「警官」。
試探性的靠近後，沒有得到拒絕，無論是警察還是嫌疑人都格外配合。
柯南能一路綠燈裝傻賣萌不被發現，絕對是因為隱形的設定吧！就跟游戲一樣——
只要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當做游戲設定，那些與職業素養違背的行為便有了合理的解釋，他可以更加心安理得。誰會拒絕玩感興趣的游戲呢，就算是殺手偶爾也會看偵探小說的。
所以當交談正常往好的方面發展時，他適應良好，不僅沒有產生「幫敵人的忙」的不爽，恰恰相反，還獲得了十分奇怪的快樂。
尤其是以本能以及專業的角度，推斷出了真正的兇手，而警方還一無所獲時，快樂雙倍。
不過，盡管如此，殺手的底線不容許被突破。
可以知道，可以幫忙找出證據，可以提示任何人，但絕不能由他親口說出兇手是誰——「真相只有一個，兇手就是你」這樣屬於另一個人的專有名臺詞，絕對不能由他說出來。
殺手偶爾做好事，卻不能墮落，哪怕腦子裏的小柯南跳得有多歡，他也絕不能屈服！
變身偵探什麽的，不可能，絕不可能。
好了，給自己的心理建設到此結束，來看看案情的進展——
根據大家的分工努力，更多內情已經拋出來了。
首先，杉野夫人很明顯的針對秘書福山小姐，有意無意地向警方暗示，那個「S」就是福山。但福山很激烈的反駁，並有些趾高氣昂的嘲諷：
“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呢！”她這樣勇敢，簡直像換個劇場必死的女配角，“沒錯，我確實跟杉野那個男人有私情，但我可不是什麽「S」！我們互相利用，他給我想要的生活，我做他的情婦，僅此而已。”
杉野夫人很生氣，如果不是有警察攔著，恐怕已經沖上去打人了。
這一點，琴酒在心裏默默給予支持，畢竟有底線的殺手也看不慣啊。
男人為何如此貪心，對自己沒有個正確的認識麽？
既然收不住，就不該接受一段麻煩的關系，特別是結婚那種綁定式的。
像他，經受過戀愛的折磨才明白——原來最重要的是自由。
諸伏高明不經意掃到這頗有感慨的表情，愧疚之情再一次悄悄湧上來，畢竟景光曾經做過相似的渣男行徑（不是）。
雖然他已經不明白，到底是誰NTR誰了。
或許只能等到正式與降谷零見面，親眼看看兩人是怎麽相處才能有結論吧。
敏銳的殺手不存在發現不了別人的視線的情況，一轉頭捕捉到前任他哥一臉凝重的表情，倒是沒往自己身上想，以為是案件有進展，“有發現？”
“不，還沒有。”諸伏高明默默移開目光，莫名心虛不敢對視。
琴酒皺了下眉，但很快舒展，反正……長野縣警也是紅方的一員，偶爾有奇怪的行為，他完全可以理解。殺手就是這麽大度！
福山大約是清楚瞞不住，三言兩語把和杉野的關系說清楚了，看得出來她對杉野確實不存在多少除金錢意外的感情。不僅不愧疚，還以奇怪的清醒者姿態對杉野夫人說：“我覺得那個男人根本沒有感情，他不愛任何人。”
杉野夫人此時倒冷靜了下來，看樣子對杉野早不再抱有期待，否則不會走到鬧離婚的地步。她只是想知道始終在丈夫心裏的「S」是誰，是對結婚多年付出的不甘心，執拗地想了解那個人，自己輸給了什麽樣的人。
“不過，你說的「S」，我沒見過，但聽杉野說過。”福山若有所思，提供了一條線索，“應該是一個已經不在了的女人，有一天準備了鮮花，明明應該是很溫馨暧昧的氛圍，他卻好像很難過，說出了「只有生命無法挽回」……我想他可以心裏有一個無法忘記的人。”
杉野夫人更平靜了，“這點我比你更清楚，但「S」是誰？”
“…所以說，不是我！”福山想到自己會被當成嫌疑人，立刻雙手叉腰擺出兇悍的表情，理直氣壯地告訴所有人：“總之，我沒有殺人！殺掉他，對我沒有任何好處！警官你們想想，我為什麽要毀掉一張長期飯票！”
這可難講了，萬一你們因為什麽原因意見不合……
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的，並且不像殺手一樣時不時展開腦洞，奔放地將情況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。盡管福山表情很自然、說得有理有據、看起來不像兇手，他們仍然要仔細且嚴謹地詢問。
“而且夫人和優貴先生才有動機吧！我可是聽說了，杉野在想辦法讓夫人凈身出戶，您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吧？”福山將矛頭指向了杉野的妻子和兒子，“優貴先生在外欠了很多債，杉野知道後大發雷霆並揚言不會給你半分幫助，你不是生氣到親口說了遲早要殺掉他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杉野優貴怒起，似乎要控制不住打人的樣子，“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！我什麽時候……”
“現在杉野死了，你們不是能順利地接受遺產了嗎？”
琴酒一動不動，圍觀這一場普通的案件：
為了遺產起殺心，在無數的案件中並不少見。
如果不是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，大概會跟著盲賭一波。
辦案的過程不就是一層層推斷和排除嗎？
現場和觀影的區別就體現在這裏。
主動參與能看到更多的、被隱藏起來的關鍵信息。
單一視角與全景視角的不同——
所以，boss提供的視頻，究竟是怎麽做到的？
專註一個人的視角，刻意隱藏主要信息，故作懸念……就像是，經過了精心剪裁的產物。
死而覆生竟是那樣無聊的一件事嗎boss！
諸伏高明察覺到了旁邊人若有似無的煩躁感，稍稍斟酌了下，還沒來得及想好是否采取比較偏激的行動，就見場面忽然亂起來了——
遭受指責的母子倆當然不樂意，當即跟福山小姐吵了起來，但下一秒被管理員阪本指出曾經目睹過的，杉野一家人的爭吵，而且他指出那天晚上行蹤異常的人就是杉野優貴：
“那天，你是突然回家的，一進門還跟老板（杉野）吵了一架，聽到呼叫聲後，我們基本上是同時出來的，只有你在很後面才出現。”
“那是我正在洗澡！總不能光著跑出來吧！”杉野優貴反駁。
“誰也沒辦法證明你說的是實話，不是嗎？”阪本仿佛受到了一股不知的沖動影響，總覺得繼續沈默會發生很不好的事，比如被當成嫌疑人，“而且，那樣認為的可是老板啊！正是因為懷疑你，他才會叫你滾出去。”
“你……！”顯然沒想到揭秘來得如此迅速，杉野優貴就差親自上手了。
佐藤見場面似要失控，急忙要加入，被諸伏高明一手攔住：
“他說的是真的嗎，佐藤？”
“嗯…”佐藤遲疑了下，到底良心過不去，不再隱藏，“但那只是杉野先生單方面的認定，而且優貴被質疑了後，很快離開了家中。”
諸伏高明：“優貴……”
重覆著關鍵且似乎象征了不同意義的稱呼，視線再度來到了旁邊人身上。之前，黑澤是怎麽猜測的？難道佐藤真的跟案件有關系？
佐藤略顯歉意，“抱歉，諸伏，我沒想起這件事…其實優貴是個好孩子，我大學時期曾經做家教輔導過他，那個時候他跟我的關系還不錯，或許是…知道了父親的一些事，一時半會想不開……”
諸伏高明沒說什麽，人的感情本來就很覆雜，不是輕易能夠說清楚的。
“你不是說經常受到老板的關照麽，看來還是跟兒子建立的感情更加穩固啊。”琴酒以圍觀者的角度隨便刺了一句，他的記憶力可好著呢，不會忘記聽到或看見的任何信息……雖然，一點都不關鍵。
“各方面的幫助。”佐藤無奈地苦笑了聲，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要分得那麽清楚，“我大學期間為了賺取生活費在這個家裏做輔導老師，畢業以後進入一家律師事務所，一直在為杉
野公司提供咨詢或一些官司的幫助。”
琴酒挑了挑眉，對別人的人生經歷並沒有興趣，他指向始終站在杉野夫人旁邊的女人，“那你能說說那位女士的情況嗎？”
佐藤看過去，眉頭舒展，臉上竟多了幾分羞澀，“你說明石小姐嗎？”
殺手眼眸變淡，還沒開始聽就禮貌性地送上了同情。
如果他的「感覺」是正確的，那麽現在這個春心萌動的家夥是被騙了。
“她是一個很努力上進的女生啦，大家都很認可她的實力哦。”
琴酒斜眼，有話直說：“你們交往很深？”
這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，雖然剛才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一樣，但在這個枕邊人隨時會成為兇殺犯的柯學世界，情侶關系完全不夠看啊。
諸伏高明分神望過來一眼，顯然朋友有許多內情沒有說。
“因為，兩年前，是我把她介紹給杉野先生的啊。”佐藤笑瞇瞇地說道，那是一種提起心上人才會出現的喜悅，甚至在說話時不自覺地用目光追隨著談話的對象，“不過，最能和夫人聊得來這一點，倒是沒有想到。”
“怎麽說？”
佐藤詫異地看了眼琴酒，其實他有點不太敢靠近，尤其是對方從進來就很少說話，擺出了很不好惹的姿態，但……既然是跟諸伏一起的警官，而且現場的其他警察也沒有提出異議，可能只是人長得比較兇吧！
表面很兇，內心是老好人的設定已經很早古了，問題不大。
“因為夫人平常很嚴厲，我以為明石小姐那樣溫柔的人會受不了呢！沒想到，果然同為女人，也沒辦法拒絕溫柔的類型嗎？”
琴酒撇了撇嘴，眼神壓根沒往被提到的女人身上看，他只是針對事實給出不一樣的結論，“你小心點吧，看似溫柔的類型才是最難搞的。有一大半是覺得你身上有利可圖，願意暫時掩蓋本性，直到獲取他想要的東西。”
剛要把註意力拉回案情的諸伏高明眼眸轉過來，看著旁邊人那仿佛親身經驗過、心有餘悸的模樣，默默地升起了雙倍的歉意：總之，代我弟弟道歉。你放心，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。
幾乎不用懷疑，這句話裏的特指，都用上「他」了啊。
“才不會，明石小姐不是那樣勢利眼的人渣！”
“……”景光，不是哥哥不幫你……
不同於心裏有鬼（代弟受過）的長野縣警，琴酒冷哼了聲，不再多說。
真相大白，總有人要哭，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。
其他人的職責和爆料還在繼續，聽上去每個人都有嫌疑。
“你還不是！”杉野夫人不願意讓兒子遭受莫名的指責，兇狠地望著阪本，不客氣地揭秘，“你跟我老公，因為債務的問題，鬧得不可開交。我聽到了，你之所以會欠債，是因為聽了他的游說。”
阪本捏緊了拳頭，被警察問到，幹脆不再隱瞞，“沒錯，是這樣！那個惡魔連同別人設套陷害我，目的只是為了困住我不跳槽……但是，我沒有殺他啊！我已經找到方法擺脫了！”
“殺了他，你不是自然擺脫了嗎？”杉野夫人自然地說道。
“我才沒那麽蠢！”阪本還是不願意承認，又將矛頭指向了明石，“說起來，我也看見你跟杉野吵架啊，雖然沒聽清楚……”他看了看靠得很近的兩個女人，恍然大悟，“該不會是你們合謀的吧？”
佐藤一聽，擼起袖子加入了戰局，“明石小姐才不會那麽做！”
對此熱鬧的場景，要不是心裏有事，琴酒還能愉快欣賞一番，然而他只能催促著諸伏高明動作快點，“早點解決，我可是有著急想要見的人哦。”
諸伏高明神色微動，卻本能微弱掙紮，“那個人應該不會是小景吧。”
要直面歐豆豆被NTR的畫面，還必須假裝不知情，這考驗太不一般了。
“廢話。”琴酒冷笑，“還沒鋪墊好呢！別看我這樣，我也是「約會」前會調節好氛圍的類型啊。”保證能讓前任「驚喜」得昏厥過去。
“……隨你開心。”
諸伏高明終於決定放過自己。
完全不懂戀愛人的心態，他可能只適合當一名正直無私的警察。
小景，你的戀情，還是自己解決吧。
哥哥只希望你能堅持住本心，不要左右搖擺。
我們諸伏家沒出過那樣的渣男。
看著長野縣警跨出一步，瞬間氣勢拉滿，琴酒神色有那麽一瞬間沒崩住。
說不出來的滋味，紅方越靠譜，他的心情越是覆雜。
但，管他呢，快點解決，早點離開這個期待值降低的地方。
這邊諸伏高明拿回了主控權，一步步拋出證據使案件進入正軌，而另一邊——警視廳搜查科，免費勞動力松田陣平將整理好的文件遞過去：
“就這些，可以走了吧？”
伊達航拿在手裏翻閱看了一眼，豎起大拇指、咧嘴笑，“完全可以！”
“哼。”松田陣平偏頭，說出了心中真實的感受，“總感覺被你算計了。”
“別這麽說嘛，我也沒想到會拖延到現在。沖動之下犯下案件的人很可惜的。”審訊時，態度把控良好，讓犯人心甘情願認罪並接受制裁，刑警可不是個輕松的活兒啊。
松田陣平懶得說話，站起來拿上外套——此時，他已換下交警制服，穿著黑色西裝，不在工作狀態恢覆了幾分慵懶。
伊達航簡單地收拾了下桌面，便和好友一同離開，邊走邊說悄悄話，“你剛才的意思是，降谷被諸伏和那位赤井先生追蹤了？”
“啊，從我的立場上看，確實是他們聯手在對付降谷。”
“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。”
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，接受度明顯更高，“有什麽不妙的，偶爾會有意見不和，鬧鬧矛盾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“你是這麽想的？”伊達航有些驚訝，“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想，畢竟他們以前像親兄弟那般親密，其他人很難參與進去，不是嗎？”
按照以往的經驗，幼馴染之間鬧矛盾，一般沒別人什麽事，都是別扭一陣子自行和好。實在想不出，怎麽會有個FBI在中間攪事。
“跟以前不同了，伊達，不要再用舊時的眼光看待他們。”
“……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事？”為什麽突然感悟如此深刻？
松田陣平不以為意，還真有種過來人參透一切的灑脫感，“要說的話，我們不也一樣嗎？”就算不是幼馴染，那也是相當要好的朋友，本不該有所隱瞞，卻還是分道揚鑣，歸根結底，“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事。”
伊達航想了想，覺得挺有道理，微微嘆口氣，“真想快點結束。”
到底還要多久，他們才能夠約頓飯啊！
“是啊。”松田陣平略敷衍的回應，目光追著從對面走出來的、曾經的同事們，那一個個仿佛遇到世紀難題的表情太矚目，“有什麽事發生嗎？”
因為距離了一段路程，即使出口相同，他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的意思。
“是吧。”伊達航看了一眼，倒沒有多想，“刑警的工作不就這樣。”
松田陣平只是隨口一問，並沒有特別在意答案，畢竟他現在是名交警。
伊達航有些遲疑，略小心地問道：“你在交通部……”
“我很好啊，每天都能及時完成工作，早早下班。”松田陣平打斷未完的問題，跟在目暮警部等人後面走出了警視廳，“我來開車？”
“考慮下我待會的工作量。”伊達航沒再繼續，而是玩笑似的回答。
松田陣平坐在車裏，忽然笑出了聲，面對伊達疑惑的目光，笑著解釋：“沒什麽，想到今天被我逮住的零和FBI了。真想把他們當做典範例子交給宣傳部。最好能讓以前的同學看看，曾經優秀的同期，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了「犯罪」的道路。”
“……我覺得他們不會在意。”
“倒也對。”都是些在人生的道路上微妙走偏了的家夥啊。
伴隨著話音落下，引擎聲響，汽車如發出去的弦一般脫離。
……
並不知道自己被昔日夥伴狠狠嘲笑了，降谷零陷入困境。
停留在最後一次撲空的地方——下一步的線索總會藏在某一處
，就像解密游戲一般，他能夠準確地找到目的地，然後近似麻木地搜索到提示，再前往下一個地方……不用懷疑，琴酒百分百在耍他！
但為了達到目的，這樣的戲弄，他全忍了下來，甚至樂觀地想到：只要沒有結束，琴酒還有心思玩鬧，說明景光的哥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這一次，他找到了上次解開答案提示的目的地，可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搜索卻沒能找到線索，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琴酒忘記了——不存在他解答錯誤的可能，那些只能算調味劑一般的難度，他絕對不會錯。
但，沒有就是沒有，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。
站在門口沈思了幾秒鐘，他決定打電話詢問，反正後果不過是兩種：要麽，琴酒嘲笑他辦事不牢靠；要麽，他嘲笑琴酒事沒辦到位。
並不是難以接受，雖然認輸的感覺很糟糕，但一籌莫展時最好別逞強，適當示弱而已，當初在組織時不也沒少幹過嗎？
可是，出乎意料的，琴酒一直沒接電話。
他像一個瘋子一樣重覆著同一個動作，幸好轉語音的提示表示，琴酒那邊並沒有關機。先排除故意的選項，剩下的…難道是出意外了？
如果是琴酒一個人出現意外，他不僅不擔心，還會鼓掌慶祝，無奈景光的哥哥在那家夥手裏。萬一人出了點事，他將來還有什麽顏面去見景光！
冷靜些，想想該怎麽辦。
要回去求助同事嗎？
那樣一來，不是違背了跟琴酒的約定，高明警官還能好嗎？
……
零君的惦念無法傳達到諸伏高明的耳朵裏，敬業的刑警推理進行到尾聲，拿出證據告訴所有人，真相只有一個。
排除所有不可能，剩下答案再難以置信也是唯一的，他頂著佐藤的目光，說：“…能做到這一切的，只有你，明石小姐。”
圍觀的犯罪組織老大勾起笑意，轉瞬即逝。
猜對了答案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喜悅的。
感覺自己完全把握了警方/偵探辦案的套路了呢！
他肯定能在將來不可避免的紅黑戰獲得最終勝利！
佐藤睜大了雙眼，完全無視了推理過程，只對結果表達震驚，“怎麽會……”
但朋友堅定的、散發著專業性解讀光芒的目光，讓他心慌意亂，沒有絲毫底氣質問，只得轉向話語中心的人，“明石小姐……”
明石低著頭，不說話。
這樣辯無可辯的態度更是一種默認。
琴酒雙手環胸，忍不住插嘴加快進程，“你不說話也沒用，身上的血腥味，我可是很清晰地聞到了哦。”大家都是壞人，幹脆點承認不好嗎？
一瞬間，眾人的眼神：“……”
明石小姐擡起頭，莫名不安，總覺得遭受了什麽奇怪的、嚴重的指責——仿佛，她手上沾滿了鮮血，是一個兇惡沒有人性的殺人魔一樣。
但，真的沒有啊，她只是……
話說，能如此自然說著這樣的話的警官，沒問題嗎？
她對上琴酒的眼神，有一種被盯上了但很友好的……好似同類的寬慰，無聲地說：坦白吧，別一個人獨自承受了。餵，你的立場是不是錯了！
“不過你這樣的人，他一定做過非常過分的事，才會讓你有勇氣動手，還用那麽果斷的手法。”琴酒很是欣賞，當然就算真相沒有暴露，他也不會有招攬的念頭，畢竟仇恨只是一時的，跟專業的殺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。
明石小姐微微移開視線，從這位「警官」身上感覺到無形的壓力，悄悄咽了咽口水，卻正好對上佐藤似祈求的目光。
“……沒錯，是我殺的。過程和警官先生說的一樣。”她再次低下頭，難以面對一個自始至終無辜被利用的男人，“其實你們說的「S」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，她很陽光、很積極，是個很好的人。可惜，她遇到了杉野……
“那家夥明明已經結婚了，卻在外面假裝未婚，欺騙感情，導致她知道真相以後承受不住，自殺了……”
總體來說，是一個為了別人覆仇的案列。
人類的感情真可怕，愛情也好，友情也好，稍不註意便萬劫不覆。
“我並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，只是……”明石眼角帶淚，擡頭看向依然處在呆楞中的佐藤，勉強扯起的笑容中充滿了歉意與苦澀，“非常抱歉，佐藤君，我利用了你……其實從一開始，我接近你就是……”
這次換佐藤低頭不語了。
氣氛一下子很冷。
諸伏高明輕輕嘆了口氣，輕車熟路地給出安慰，“看開點，佐藤。”
愛情和友情的選擇……嗎？
”建立在利用上的感情沒有任何參考價值。”非常有經驗的殺手難得心軟，給倒黴的佐藤送上最後一擊，“你看到的不過是她想給你看的，換而言之，你所喜歡的那些「特點」全是假的。”
諸伏高明眼眸微轉，疑神疑鬼，總覺得黑澤的每一句話都在暗指景光。
佐藤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，目光追著被警方帶走的明石，緊握著拳頭、深呼吸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，“…明、明石小姐，我喜歡你！”
琴酒：“……”
這時候表白，你也是有勇氣。
他好像知道即將發生什麽了，無非是「我等你」之類的。
明石同樣被震驚了，猛然回過頭，望著佐藤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“我知道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……但是，如果不是我，如果我沒有將你帶到杉野先生面前，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！即使不是你，我也會……”
“但事實發生了，我必須為此承擔一部分責任。”佐藤眉頭微蹙，相似的、藏著痛苦的眼神，卻還是想要留下笑容，“所以，我會等你，餘生跟你一起面對，為由我跟你共同犯下的惡果贖罪。”
果然有等待的臺詞，琴酒瞇了瞇眼，並沒有猜中了的愉悅感。
反而……
警方將淚流滿面的明石帶走，現場有片刻的安靜。
佐藤摸了摸眼淚，轉頭看向琴酒，“我知道我的決定在你看來恐怕不理智，但感情，這東西從來與理智無關。我愛她，願意為她等待。”
“那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。”琴酒的回答很不客氣。
並且認為這種做法實際上既沖動又自私。
所謂「愛」是不定性的東西，一旦出現意外，中途拐道消失，被許下承諾並心生信賴的人該怎麽面對？那可不是簡單一句「對不起」能解決的。
不過，這些跟他沒多大關系，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跟他說這種廢話。
畢竟大家都是不相信有下輩子這玩意的。（唯一相信的boss也死了。）
“事情辦完了，你滿足了吧？”他自然地轉向前任他哥，離開之意迫不及待。
諸伏高明很想反問，但介於目前微妙的情況，他忍住了沒說。
這時，警笛聲漸漸清晰，琴酒感覺不對勁。
因為離開的話，應該會越來越遠，只有進入才會越來越近，直到熄滅。
有警察來了。
在案件結束、犯人被帶走後。
所以，果然是陷阱啊！
但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，要知道只要他想反抗，不止諸伏高明，裏面所有人都會成為人質。警方會冒險這麽做？
諸伏高明詫異了瞬，正想走過去看看，就被負責的警官擋住了。
“是目暮警部，我通知了他們，你在這裏。”雖然擋住的是長野縣警，但看的卻是琴酒。意思非常明白，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——！
琴酒心情怪微妙的，看著眼前陌生的刑警，心想：這家夥居然認識我？
不僅認識我，還悄悄地通知目暮，而他竟然有點都沒發現。
說好的沒有通緝令出現呢，難道你們內部有專用的？
不會把我的照片當成海報貼在墻壁上，讓每一個進來的人都看一遍吧？
「註意！警惕！這家夥是世界上最兇悍的壞蛋」之類的標註。
這麽一想，竟有點久違的激動，終於……被正名了呢！
我這個矜矜業業的大壞蛋！
“我很高興。”反派冷笑，難掩興奮，“難為你們為見我準備了這麽多，感動得我都要哭出來了。”
手插進衣服裏，準備將炸/彈掏出來，利索地送大家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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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不清楚警視廳內部糾紛，琴酒自從發覺內心並不希望與某些出現在案發現場的NPC警官後，便從旁觀者變成了被迫卷入兇案的……「警官」。
試探性的靠近後，沒有得到拒絕，無論是警察還是嫌疑人都格外配合。
柯南能一路綠燈裝傻賣萌不被發現，絕對是因為隱形的設定吧！就跟游戲一樣——
只要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當做游戲設定，那些與職業素養違背的行為便有了合理的解釋，他可以更加心安理得。誰會拒絕玩感興趣的游戲呢，就算是殺手偶爾也會看偵探小說的。
所以當交談正常往好的方面發展時，他適應良好，不僅沒有產生「幫敵人的忙」的不爽，恰恰相反，還獲得了十分奇怪的快樂。
尤其是以本能以及專業的角度，推斷出了真正的兇手，而警方還一無所獲時，快樂雙倍。
不過，盡管如此，殺手的底線不容許被突破。
可以知道，可以幫忙找出證據，可以提示任何人，但絕不能由他親口說出兇手是誰——「真相只有一個，兇手就是你」這樣屬於另一個人的專有名臺詞，絕對不能由他說出來。
殺手偶爾做好事，卻不能墮落，哪怕腦子裏的小柯南跳得有多歡，他也絕不能屈服！
變身偵探什麽的，不可能，絕不可能。
好了，給自己的心理建設到此結束，來看看案情的進展——
根據大家的分工努力，更多內情已經拋出來了。
首先，杉野夫人很明顯的針對秘書福山小姐，有意無意地向警方暗示，那個「S」就是福山。但福山很激烈的反駁，並有些趾高氣昂的嘲諷：
“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呢！”她這樣勇敢，簡直像換個劇場必死的女配角，“沒錯，我確實跟杉野那個男人有私情，但我可不是什麽「S」！我們互相利用，他給我想要的生活，我做他的情婦，僅此而已。”
杉野夫人很生氣，如果不是有警察攔著，恐怕已經沖上去打人了。
這一點，琴酒在心裏默默給予支持，畢竟有底線的殺手也看不慣啊。
男人為何如此貪心，對自己沒有個正確的認識麽？
既然收不住，就不該接受一段麻煩的關系，特別是結婚那種綁定式的。
像他，經受過戀愛的折磨才明白——原來最重要的是自由。
諸伏高明不經意掃到這頗有感慨的表情，愧疚之情再一次悄悄湧上來，畢竟景光曾經做過相似的渣男行徑（不是）。
雖然他已經不明白，到底是誰NTR誰了。
或許只能等到正式與降谷零見面，親眼看看兩人是怎麽相處才能有結論吧。
敏銳的殺手不存在發現不了別人的視線的情況，一轉頭捕捉到前任他哥一臉凝重的表情，倒是沒往自己身上想，以為是案件有進展，“有發現？”
“不，還沒有。”諸伏高明默默移開目光，莫名心虛不敢對視。
琴酒皺了下眉，但很快舒展，反正……長野縣警也是紅方的一員，偶爾有奇怪的行為，他完全可以理解。殺手就是這麽大度！
福山大約是清楚瞞不住，三言兩語把和杉野的關系說清楚了，看得出來她對杉野確實不存在多少除金錢意外的感情。不僅不愧疚，還以奇怪的清醒者姿態對杉野夫人說：“我覺得那個男人根本沒有感情，他不愛任何人。”
杉野夫人此時倒冷靜了下來，看樣子對杉野早不再抱有期待，否則不會走到鬧離婚的地步。她只是想知道始終在丈夫心裏的「S」是誰，是對結婚多年付出的不甘心，執拗地想了解那個人，自己輸給了什麽樣的人。
“不過，你說的「S」，我沒見過，但聽杉野說過。”福山若有所思，提供了一條線索，“應該是一個已經不在了的女人，有一天準備了鮮花，明明應該是很溫馨暧昧的氛圍，他卻好像很難過，說出了「只有生命無法挽回」……我想他可以心裏有一個無法忘記的人。”
杉野夫人更平靜了，“這點我比你更清楚，但「S」是誰？”
“…所以說，不是我！”福山想到自己會被當成嫌疑人，立刻雙手叉腰擺出兇悍的表情，理直氣壯地告訴所有人：“總之，我沒有殺人！殺掉他，對我沒有任何好處！警官你們想想，我為什麽要毀掉一張長期飯票！”
這可難講了，萬一你們因為什麽原因意見不合……
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的，並且不像殺手一樣時不時展開腦洞，奔放地將情況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。盡管福山表情很自然、說得有理有據、看起來不像兇手，他們仍然要仔細且嚴謹地詢問。
“而且夫人和優貴先生才有動機吧！我可是聽說了，杉野在想辦法讓夫人凈身出戶，您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吧？”福山將矛頭指向了杉野的妻子和兒子，“優貴先生在外欠了很多債，杉野知道後大發雷霆並揚言不會給你半分幫助，你不是生氣到親口說了遲早要殺掉他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杉野優貴怒起，似乎要控制不住打人的樣子，“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！我什麽時候……”
“現在杉野死了，你們不是能順利地接受遺產了嗎？”
琴酒一動不動，圍觀這一場普通的案件：
為了遺產起殺心，在無數的案件中並不少見。
如果不是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，大概會跟著盲賭一波。
辦案的過程不就是一層層推斷和排除嗎？
現場和觀影的區別就體現在這裏。
主動參與能看到更多的、被隱藏起來的關鍵信息。
單一視角與全景視角的不同——
所以，boss提供的視頻，究竟是怎麽做到的？
專註一個人的視角，刻意隱藏主要信息，故作懸念……就像是，經過了精心剪裁的產物。
死而覆生竟是那樣無聊的一件事嗎boss！
諸伏高明察覺到了旁邊人若有似無的煩躁感，稍稍斟酌了下，還沒來得及想好是否采取比較偏激的行動，就見場面忽然亂起來了——
遭受指責的母子倆當然不樂意，當即跟福山小姐吵了起來，但下一秒被管理員阪本指出曾經目睹過的，杉野一家人的爭吵，而且他指出那天晚上行蹤異常的人就是杉野優貴：
“那天，你是突然回家的，一進門還跟老板（杉野）吵了一架，聽到呼叫聲後，我們基本上是同時出來的，只有你在很後面才出現。”
“那是我正在洗澡！總不能光著跑出來吧！”杉野優貴反駁。
“誰也沒辦法證明你說的是實話，不是嗎？”阪本仿佛受到了一股不知的沖動影響，總覺得繼續沈默會發生很不好的事，比如被當成嫌疑人，“而且，那樣認為的可是老板啊！正是因為懷疑你，他才會叫你滾出去。”
“你……！”顯然沒想到揭秘來得如此迅速，杉野優貴就差親自上手了。
佐藤見場面似要失控，急忙要加入，被諸伏高明一手攔住：
“他說的是真的嗎，佐藤？”
“嗯…”佐藤遲疑了下，到底良心過不去，不再隱藏，“但那只是杉野先生單方面的認定，而且優貴被質疑了後，很快離開了家中。”
諸伏高明：“優貴……”
重覆著關鍵且似乎象征了不同意義的稱呼，視線再度來到了旁邊人身上。之前，黑澤是怎麽猜測的？難道佐藤真的跟案件有關系？
佐藤略顯歉意，“抱歉，諸伏，我沒想起這件事…其實優貴是個好孩子，我大學時期曾經做家教輔導過他，那個時候他跟我的關系還不錯，或許是…知道了父親的一些事，一時半會想不開……”
諸伏高明沒說什麽，人的感情本來就很覆雜，不是輕易能夠說清楚的。
“你不是說經常受到老板的關照麽，看來還是跟兒子建立的感情更加穩固啊。”琴酒以圍觀者的角度隨便刺了一句，他的記憶力可好著呢，不會忘記聽到或看見的任何信息……雖然，一點都不關鍵。
“各方面的幫助。”佐藤無奈地苦笑了聲，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要分得那麽清楚，“我大學期間為了賺取生活費在這個家裏做輔導老師，畢業以後進入一家律師事務所，一直在為杉
野公司提供咨詢或一些官司的幫助。”
琴酒挑了挑眉，對別人的人生經歷並沒有興趣，他指向始終站在杉野夫人旁邊的女人，“那你能說說那位女士的情況嗎？”
佐藤看過去，眉頭舒展，臉上竟多了幾分羞澀，“你說明石小姐嗎？”
殺手眼眸變淡，還沒開始聽就禮貌性地送上了同情。
如果他的「感覺」是正確的，那麽現在這個春心萌動的家夥是被騙了。
“她是一個很努力上進的女生啦，大家都很認可她的實力哦。”
琴酒斜眼，有話直說：“你們交往很深？”
這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，雖然剛才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一樣，但在這個枕邊人隨時會成為兇殺犯的柯學世界，情侶關系完全不夠看啊。
諸伏高明分神望過來一眼，顯然朋友有許多內情沒有說。
“因為，兩年前，是我把她介紹給杉野先生的啊。”佐藤笑瞇瞇地說道，那是一種提起心上人才會出現的喜悅，甚至在說話時不自覺地用目光追隨著談話的對象，“不過，最能和夫人聊得來這一點，倒是沒有想到。”
“怎麽說？”
佐藤詫異地看了眼琴酒，其實他有點不太敢靠近，尤其是對方從進來就很少說話，擺出了很不好惹的姿態，但……既然是跟諸伏一起的警官，而且現場的其他警察也沒有提出異議，可能只是人長得比較兇吧！
表面很兇，內心是老好人的設定已經很早古了，問題不大。
“因為夫人平常很嚴厲，我以為明石小姐那樣溫柔的人會受不了呢！沒想到，果然同為女人，也沒辦法拒絕溫柔的類型嗎？”
琴酒撇了撇嘴，眼神壓根沒往被提到的女人身上看，他只是針對事實給出不一樣的結論，“你小心點吧，看似溫柔的類型才是最難搞的。有一大半是覺得你身上有利可圖，願意暫時掩蓋本性，直到獲取他想要的東西。”
剛要把註意力拉回案情的諸伏高明眼眸轉過來，看著旁邊人那仿佛親身經驗過、心有餘悸的模樣，默默地升起了雙倍的歉意：總之，代我弟弟道歉。你放心，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。
幾乎不用懷疑，這句話裏的特指，都用上「他」了啊。
“才不會，明石小姐不是那樣勢利眼的人渣！”
“……”景光，不是哥哥不幫你……
不同於心裏有鬼（代弟受過）的長野縣警，琴酒冷哼了聲，不再多說。
真相大白，總有人要哭，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。
其他人的職責和爆料還在繼續，聽上去每個人都有嫌疑。
“你還不是！”杉野夫人不願意讓兒子遭受莫名的指責，兇狠地望著阪本，不客氣地揭秘，“你跟我老公，因為債務的問題，鬧得不可開交。我聽到了，你之所以會欠債，是因為聽了他的游說。”
阪本捏緊了拳頭，被警察問到，幹脆不再隱瞞，“沒錯，是這樣！那個惡魔連同別人設套陷害我，目的只是為了困住我不跳槽……但是，我沒有殺他啊！我已經找到方法擺脫了！”
“殺了他，你不是自然擺脫了嗎？”杉野夫人自然地說道。
“我才沒那麽蠢！”阪本還是不願意承認，又將矛頭指向了明石，“說起來，我也看見你跟杉野吵架啊，雖然沒聽清楚……”他看了看靠得很近的兩個女人，恍然大悟，“該不會是你們合謀的吧？”
佐藤一聽，擼起袖子加入了戰局，“明石小姐才不會那麽做！”
對此熱鬧的場景，要不是心裏有事，琴酒還能愉快欣賞一番，然而他只能催促著諸伏高明動作快點，“早點解決，我可是有著急想要見的人哦。”
諸伏高明神色微動，卻本能微弱掙紮，“那個人應該不會是小景吧。”
要直面歐豆豆被NTR的畫面，還必須假裝不知情，這考驗太不一般了。
“廢話。”琴酒冷笑，“還沒鋪墊好呢！別看我這樣，我也是「約會」前會調節好氛圍的類型啊。”保證能讓前任「驚喜」得昏厥過去。
“……隨你開心。”
諸伏高明終於決定放過自己。
完全不懂戀愛人的心態，他可能只適合當一名正直無私的警察。
小景，你的戀情，還是自己解決吧。
哥哥只希望你能堅持住本心，不要左右搖擺。
我們諸伏家沒出過那樣的渣男。
看著長野縣警跨出一步，瞬間氣勢拉滿，琴酒神色有那麽一瞬間沒崩住。
說不出來的滋味，紅方越靠譜，他的心情越是覆雜。
但，管他呢，快點解決，早點離開這個期待值降低的地方。
這邊諸伏高明拿回了主控權，一步步拋出證據使案件進入正軌，而另一邊——警視廳搜查科，免費勞動力松田陣平將整理好的文件遞過去：
“就這些，可以走了吧？”
伊達航拿在手裏翻閱看了一眼，豎起大拇指、咧嘴笑，“完全可以！”
“哼。”松田陣平偏頭，說出了心中真實的感受，“總感覺被你算計了。”
“別這麽說嘛，我也沒想到會拖延到現在。沖動之下犯下案件的人很可惜的。”審訊時，態度把控良好，讓犯人心甘情願認罪並接受制裁，刑警可不是個輕松的活兒啊。
松田陣平懶得說話，站起來拿上外套——此時，他已換下交警制服，穿著黑色西裝，不在工作狀態恢覆了幾分慵懶。
伊達航簡單地收拾了下桌面，便和好友一同離開，邊走邊說悄悄話，“你剛才的意思是，降谷被諸伏和那位赤井先生追蹤了？”
“啊，從我的立場上看，確實是他們聯手在對付降谷。”
“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。”
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，接受度明顯更高，“有什麽不妙的，偶爾會有意見不和，鬧鬧矛盾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“你是這麽想的？”伊達航有些驚訝，“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想，畢竟他們以前像親兄弟那般親密，其他人很難參與進去，不是嗎？”
按照以往的經驗，幼馴染之間鬧矛盾，一般沒別人什麽事，都是別扭一陣子自行和好。實在想不出，怎麽會有個FBI在中間攪事。
“跟以前不同了，伊達，不要再用舊時的眼光看待他們。”
“……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事？”為什麽突然感悟如此深刻？
松田陣平不以為意，還真有種過來人參透一切的灑脫感，“要說的話，我們不也一樣嗎？”就算不是幼馴染，那也是相當要好的朋友，本不該有所隱瞞，卻還是分道揚鑣，歸根結底，“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事。”
伊達航想了想，覺得挺有道理，微微嘆口氣，“真想快點結束。”
到底還要多久，他們才能夠約頓飯啊！
“是啊。”松田陣平略敷衍的回應，目光追著從對面走出來的、曾經的同事們，那一個個仿佛遇到世紀難題的表情太矚目，“有什麽事發生嗎？”
因為距離了一段路程，即使出口相同，他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的意思。
“是吧。”伊達航看了一眼，倒沒有多想，“刑警的工作不就這樣。”
松田陣平只是隨口一問，並沒有特別在意答案，畢竟他現在是名交警。
伊達航有些遲疑，略小心地問道：“你在交通部……”
“我很好啊，每天都能及時完成工作，早早下班。”松田陣平打斷未完的問題，跟在目暮警部等人後面走出了警視廳，“我來開車？”
“考慮下我待會的工作量。”伊達航沒再繼續，而是玩笑似的回答。
松田陣平坐在車裏，忽然笑出了聲，面對伊達疑惑的目光，笑著解釋：“沒什麽，想到今天被我逮住的零和FBI了。真想把他們當做典範例子交給宣傳部。最好能讓以前的同學看看，曾經優秀的同期，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了「犯罪」的道路。”
“……我覺得他們不會在意。”
“倒也對。”都是些在人生的道路上微妙走偏了的家夥啊。
伴隨著話音落下，引擎聲響，汽車如發出去的弦一般脫離。
……
並不知道自己被昔日夥伴狠狠嘲笑了，降谷零陷入困境。
停留在最後一次撲空的地方——下一步的線索總會藏在某一處
，就像解密游戲一般，他能夠準確地找到目的地，然後近似麻木地搜索到提示，再前往下一個地方……不用懷疑，琴酒百分百在耍他！
但為了達到目的，這樣的戲弄，他全忍了下來，甚至樂觀地想到：只要沒有結束，琴酒還有心思玩鬧，說明景光的哥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。
這一次，他找到了上次解開答案提示的目的地，可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搜索卻沒能找到線索，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琴酒忘記了——不存在他解答錯誤的可能，那些只能算調味劑一般的難度，他絕對不會錯。
但，沒有就是沒有，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。
站在門口沈思了幾秒鐘，他決定打電話詢問，反正後果不過是兩種：要麽，琴酒嘲笑他辦事不牢靠；要麽，他嘲笑琴酒事沒辦到位。
並不是難以接受，雖然認輸的感覺很糟糕，但一籌莫展時最好別逞強，適當示弱而已，當初在組織時不也沒少幹過嗎？
可是，出乎意料的，琴酒一直沒接電話。
他像一個瘋子一樣重覆著同一個動作，幸好轉語音的提示表示，琴酒那邊並沒有關機。先排除故意的選項，剩下的…難道是出意外了？
如果是琴酒一個人出現意外，他不僅不擔心，還會鼓掌慶祝，無奈景光的哥哥在那家夥手裏。萬一人出了點事，他將來還有什麽顏面去見景光！
冷靜些，想想該怎麽辦。
要回去求助同事嗎？
那樣一來，不是違背了跟琴酒的約定，高明警官還能好嗎？
……
零君的惦念無法傳達到諸伏高明的耳朵裏，敬業的刑警推理進行到尾聲，拿出證據告訴所有人，真相只有一個。
排除所有不可能，剩下答案再難以置信也是唯一的，他頂著佐藤的目光，說：“…能做到這一切的，只有你，明石小姐。”
圍觀的犯罪組織老大勾起笑意，轉瞬即逝。
猜對了答案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喜悅的。
感覺自己完全把握了警方/偵探辦案的套路了呢！
他肯定能在將來不可避免的紅黑戰獲得最終勝利！
佐藤睜大了雙眼，完全無視了推理過程，只對結果表達震驚，“怎麽會……”
但朋友堅定的、散發著專業性解讀光芒的目光，讓他心慌意亂，沒有絲毫底氣質問，只得轉向話語中心的人，“明石小姐……”
明石低著頭，不說話。
這樣辯無可辯的態度更是一種默認。
琴酒雙手環胸，忍不住插嘴加快進程，“你不說話也沒用，身上的血腥味，我可是很清晰地聞到了哦。”大家都是壞人，幹脆點承認不好嗎？
一瞬間，眾人的眼神：“……”
明石小姐擡起頭，莫名不安，總覺得遭受了什麽奇怪的、嚴重的指責——仿佛，她手上沾滿了鮮血，是一個兇惡沒有人性的殺人魔一樣。
但，真的沒有啊，她只是……
話說，能如此自然說著這樣的話的警官，沒問題嗎？
她對上琴酒的眼神，有一種被盯上了但很友好的……好似同類的寬慰，無聲地說：坦白吧，別一個人獨自承受了。餵，你的立場是不是錯了！
“不過你這樣的人，他一定做過非常過分的事，才會讓你有勇氣動手，還用那麽果斷的手法。”琴酒很是欣賞，當然就算真相沒有暴露，他也不會有招攬的念頭，畢竟仇恨只是一時的，跟專業的殺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。
明石小姐微微移開視線，從這位「警官」身上感覺到無形的壓力，悄悄咽了咽口水，卻正好對上佐藤似祈求的目光。
“……沒錯，是我殺的。過程和警官先生說的一樣。”她再次低下頭，難以面對一個自始至終無辜被利用的男人，“其實你們說的「S」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，她很陽光、很積極，是個很好的人。可惜，她遇到了杉野……
“那家夥明明已經結婚了，卻在外面假裝未婚，欺騙感情，導致她知道真相以後承受不住，自殺了……”
總體來說，是一個為了別人覆仇的案列。
人類的感情真可怕，愛情也好，友情也好，稍不註意便萬劫不覆。
“我並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，只是……”明石眼角帶淚，擡頭看向依然處在呆楞中的佐藤，勉強扯起的笑容中充滿了歉意與苦澀，“非常抱歉，佐藤君，我利用了你……其實從一開始，我接近你就是……”
這次換佐藤低頭不語了。
氣氛一下子很冷。
諸伏高明輕輕嘆了口氣，輕車熟路地給出安慰，“看開點，佐藤。”
愛情和友情的選擇……嗎？
”建立在利用上的感情沒有任何參考價值。”非常有經驗的殺手難得心軟，給倒黴的佐藤送上最後一擊，“你看到的不過是她想給你看的，換而言之，你所喜歡的那些「特點」全是假的。”
諸伏高明眼眸微轉，疑神疑鬼，總覺得黑澤的每一句話都在暗指景光。
佐藤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，目光追著被警方帶走的明石，緊握著拳頭、深呼吸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，“…明、明石小姐，我喜歡你！”
琴酒：“……”
這時候表白，你也是有勇氣。
他好像知道即將發生什麽了，無非是「我等你」之類的。
明石同樣被震驚了，猛然回過頭，望著佐藤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“我知道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……但是，如果不是我，如果我沒有將你帶到杉野先生面前，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！即使不是你，我也會……”
“但事實發生了，我必須為此承擔一部分責任。”佐藤眉頭微蹙，相似的、藏著痛苦的眼神，卻還是想要留下笑容，“所以，我會等你，餘生跟你一起面對，為由我跟你共同犯下的惡果贖罪。”
果然有等待的臺詞，琴酒瞇了瞇眼，並沒有猜中了的愉悅感。
反而……
警方將淚流滿面的明石帶走，現場有片刻的安靜。
佐藤摸了摸眼淚，轉頭看向琴酒，“我知道我的決定在你看來恐怕不理智，但感情，這東西從來與理智無關。我愛她，願意為她等待。”
“那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。”琴酒的回答很不客氣。
並且認為這種做法實際上既沖動又自私。
所謂「愛」是不定性的東西，一旦出現意外，中途拐道消失，被許下承諾並心生信賴的人該怎麽面對？那可不是簡單一句「對不起」能解決的。
不過，這些跟他沒多大關系，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跟他說這種廢話。
畢竟大家都是不相信有下輩子這玩意的。（唯一相信的boss也死了。）
“事情辦完了，你滿足了吧？”他自然地轉向前任他哥，離開之意迫不及待。
諸伏高明很想反問，但介於目前微妙的情況，他忍住了沒說。
這時，警笛聲漸漸清晰，琴酒感覺不對勁。
因為離開的話，應該會越來越遠，只有進入才會越來越近，直到熄滅。
有警察來了。
在案件結束、犯人被帶走後。
所以，果然是陷阱啊！
但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，要知道只要他想反抗，不止諸伏高明，裏面所有人都會成為人質。警方會冒險這麽做？
諸伏高明詫異了瞬，正想走過去看看，就被負責的警官擋住了。
“是目暮警部，我通知了他們，你在這裏。”雖然擋住的是長野縣警，但看的卻是琴酒。意思非常明白，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——！
琴酒心情怪微妙的，看著眼前陌生的刑警，心想：這家夥居然認識我？
不僅認識我，還悄悄地通知目暮，而他竟然有點都沒發現。
說好的沒有通緝令出現呢，難道你們內部有專用的？
不會把我的照片當成海報貼在墻壁上，讓每一個進來的人都看一遍吧？
「註意！警惕！這家夥是世界上最兇悍的壞蛋」之類的標註。
這麽一想，竟有點久違的激動，終於……被正名了呢！
我這個矜矜業業的大壞蛋！
“我很高興。”反派冷笑，難掩興奮，“難為你們為見我準備了這麽多，感動得我都要哭出來了。”
手插進衣服裏，準備將炸/彈掏出來，利索地送大家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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